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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524节

可无奈她正陷入羞于见人的鸵鸟状态,即便心下再怎么着恼,却也咬着牙强忍着不愿起身。

而静仪听了尤二姐的话噗嗤一笑,掩嘴道:“奶奶快别打趣我了,我自小在庙里住惯了,客居几日倒罢,真要在外面常住的话,怕还有些不习惯呢。”

“住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听她婉拒,尤二姐却不肯就此作罢,起身拉着她的手,斜藐着床上道:“你又不是自愿做姑子的,若跟了我,别的不好说,起码也能让你知道那男欢女爱的滋味儿。”

“奶、奶奶……”

静仪终于有些慌了,也下意识往床上扫了眼,正要再次拒绝,却听尤二姐笑道:“你们主持瞧不出来,我却不是个睁眼瞎——昨儿在外面,只怕熬的不好受吧?”

昨儿从大雄宝殿出来时她就注意到,静仪走路的姿势颇为别扭,一会儿想要夹紧、一会儿又恨不能劈叉的,那脸上的春潮更是不下于自己与妙玉。

再加上她频频偷眼打量焦顺,尤二姐身为一个过来人,哪还有看不透的?

“奶奶!我、我……”

静仪见被她道破了心思,一时又羞又窘,狠命甩脱了尤二姐,丢下句:“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说着,便逃也似的出了门。

过了许久,直到尤二姐用完早饭,又乘车出了牟尼院,静仪这才敢重回主持禅房。

走到床前正要服侍妙玉起身,妙玉却冷不丁翻身坐起,用力捏住了手腕,逼问道:“你果真如她所说,是动了凡心?”

她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百衲衣,襟扣却未曾系紧,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深紫色镂空的小衣——被外面的朴素一衬,那小衣越发显得妖冶夺目。

“这……”

静仪略一迟疑,低头羞答答的道:“小姐放心,我肯定不会去尤家的。”

这话表面上似是在给妙玉吃定心丸,可她一贯都是称呼师姐,如今陡然改称小姐,实则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唉~”

妙玉颓然的松了手,无奈道:“你道这是什么好事儿?我每每如临阿鼻地狱,事后总是……”

静仪站在床前,静静的听着她倾诉内心的苦闷,心下却颇不以为然,暗忖小姐就是放不下面子,若不然也没这么多烦心事儿了。

再说……

事后如何苦闷别人看不出来,但昨儿那此起彼伏的二重奏,却是勾的人心肝乱颤,决计做不得假!

…………

这日上午。

镇国公府客似云来,大多多是勋贵外戚当中的翘楚,开国八公更是来了足足四家!

等闲便是婚丧也聚不齐这么多老面孔。

众人都知道必是有什么大事要议,彼此寒暄过后,便齐齐把目光投到了正当中主位上。

勇毅伯牛继宗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自己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希望勋贵外戚们,能踊跃支持皇帝的工学新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这话一出,登时又不少人跳出来热烈响应。

其中一半是牛继宗提前准备好的托,另一半却是当真瞧出了便宜,也希望能借此改善勋贵外戚整体衰落的现状。

自世宗朝勋贵短暂做大之后,这三四十年里勋贵们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能似理国公柳家一脉,能顺利转型科举路线的堪称是凤毛麟角,大多都如贾政一般不上不下。

现如今更是到了世袭爵位即将断档的关键时刻,稍有志向和危机感的,自然不甘心就此沉沦。

先前大多数人想到的办法,就是把女儿送到皇帝身边,希望能靠外戚的身份苟延残喘。

可宫里那么些女人,真正能搏出头的又有几个?

大多也还是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如今听牛继宗七分真三分假的一通吹嘘,大多数人都把工学当做了救命稻草,故此没怎么费力,就得到了勋贵外戚们一边倒的支持。

不过……

和牛继宗预计的不太一样,真正肯出钱的寥寥无几,大多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愿意让族中子弟入读工学的,更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反倒是让奴仆入学的事儿,他们很是踊跃响应,显然打着让家奴学些手艺,日后好加倍压榨的心思。

归根到底,在场众人虽然都是勋贵外戚,但经过这么些潜移默化,也大多笃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辞,并不认为工学能与科举相提并论。

不过去工学读书他们看不上,让兄弟子侄去工学里当官,他们却是举双手赞同的!

君不见连焦顺那样的出身,得了皇帝的青睐都能一跃成为五品权臣?若能在皇帝最关注的工学里挂个号,保不齐日后也能如他一般飞黄腾达呢!

于是你一眼我一语的,当场就把工学里的官职给分派完了,就好像这工学里的官职都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他们想挑那颗就能挑那颗似的。

有几家自以为势大的,还为了司业【正六品或从六品未定】的归属争的面红耳赤。

牛继宗脸色早已经阴沉了下来,因前两天礼部的事情,朝臣们都知道成立工学的事儿已是势不可挡,勋贵们这时候表态支持,早已经算不得是雪中送炭了。

但若操作得当,还是能在皇帝面前大大的买个好,顺带也能拉拢一下焦顺这个大红人。

偏偏这些虫豸们眼里就只有好处!

真要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办,那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虎口拔牙了!

那君臣两个顶着满朝骂名,愣是先后扳倒了首辅和礼部,这时候怎么可能容许勋贵们跳出来摘桃子?!

“都给我闭嘴!”

他猛的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你们这是都被猪油蒙了心不成?!现如今是咱们有求于人,不是人家有求于咱们!要照你们这么弄,那就是奔着结仇去……”

“老爷、老爷!”

他正怒斥众人,外面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个管事,牛继宗大怒,抓起茶杯狠狠砸在那人肩上,骂道:“狗才,谁准许你进来的?!”

“哎哟!”

那管事被砸的龇牙咧嘴,连忙跪地分辩道:“老爷息怒,实在是因为南安王爷要闯进来,小的才……”

“什么叫闯进来?!”

这时门外忽又传来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穿四爪蟒袍的年轻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边环视众人边冷笑道:“难道表哥这个镇国公府,我还来不得了?”

众勋贵先是一静,紧接着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南安王怎么跑来了?”

“牛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会是给咱们下的套吧?”

“南安王府和忠顺王府的官司了了?我怎么没听说?!”

来人自是南安王无疑。

牛家如今之所以能在勋贵当中执牛耳【刨去四家王爵】,就是因为牛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南安太妃,故此南安王正是牛继宗的姑表弟。

不过牛继宗看到自家表弟,却是半点欢喜的意思都没有,不自觉的拧紧眉头问道:“太上皇不是让王爷闭门思过么,怎么……难道是宫里另有旨意?”

“这倒没有。”

南安王混不在意的道:“孤是听说表哥这里群英聚会,想着怎么也不能错过了,所以就特地翻墙出来了——宫里的侍卫就知道死守着前后门,估计到这时候还不知道本王已经不在府里了。”

这抗旨不遵的事儿,也亏他能说的理直气壮得意洋洋。

不过仗着太后宠爱,他倒也的确有抗【太上皇】旨的本钱。

因眼疾退位之后,太上皇倒是愈发念旧了,毕竟再怎么新鲜的他也瞧不清,所以老夫老妻的情分反而紧密了不少——再加上皇帝也明显和太后更为亲近,也难怪这南安王有恃无恐。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牛继宗只觉得头大如斗,勋贵这边出了岔子还没能解决呢,这无缘无故又跑来个抗旨不尊的王爷表弟。

他按着太阳穴,咬牙质问:“我等聚会,又与王爷何干?”

“怎么没有干系?!”

南安王一瞪眼,旋即拍着胸脯道:“你们不是要支持工学吗?本王这次就是专程来共襄盛举的!”

第519章 鹬蚌相争

听说南安王是来“共襄盛举”的,在场的勋贵外戚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南安王也是出了名的跋扈纨绔,惯爱干些左擎苍、右牵黄,千骑卷平冈的勾当,从不曾听闻他在这些正经事上下功夫。

如今却突然跑来说要共襄盛举,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了,内中也不都是糊涂人。

有几个眼明心亮又消息灵通的,立刻就联想到了南安王与忠顺王的冲突,心知南安王此来,多半是想要争取皇帝的支持。

说起来,这场冲突几乎是与焦顺的小作文计划同时发生的。

起初是南安王长街纵马,惊了忠顺王爱妾的车架,忠顺王差人前去质问,却又被南安王命人乱棍打了出去。

忠顺王那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于是便趁着南安王外出打猎,暗中纠集了大批人手围追堵截,想当面折辱南安王一番。

熟料南安王年轻气盛,仗着忠顺王的手下不敢对自己下狠手,竟单人独骑突出重围,期间还开枪打死了忠顺王府的一名侍卫。

忠顺王为此暴怒,亲自操刀杖毙了南安王的亲信小厮。

这下子事情顿时闹大了。

忠顺王参劾南安王私藏火器又当众杀人,必是意图不轨。

南安王则坚称自己是正当防卫,反倒是忠顺王府的人剪径劫道害人性命,实与盗匪无异,杀之有功无过。

这等官司等闲谁敢往身上揽?

故此很快就打到了太上皇面前。

但这一个亲弟弟,一个是妻子的外甥,实在是不好处置。

太上皇试图调停,结果几次下来全无效果;有心各打五十大板,两人又都不服不忿。

最后没奈何,才推到了皇帝头上。

但隆源帝显然也不想沾手这事儿,所以才有了贾雨村“临危受命”的故事。

却说眼见南安王大马金刀,直接占据了自己原先的主位,牛继宗只觉得脑壳生疼,可又实在奈何不了这王爷表弟,只好忍着气命人搬了把椅子与他并肩而坐。

南安王是半点也不客气,还不等牛继宗坐稳,就连声催促道:“你们到底怎么个章程?是捐银子还是出人手?甭管谁出多少,本王这边一概加倍!”

见他如此喧宾夺主,牛继宗忍不住打岔道:“王爷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在府里召集众人议事?”

南安王用看弱智的表情横了自家表哥一眼,然后才抬手半遮着嘴解释道:“与国公府相熟的那几位,和我们王府关系也不错,表哥前脚刚找人当托,后脚本王那边儿就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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