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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201节

焦顺眉毛一挑:“他又找上你了?”

“这倒没有!”

刘长有连忙否认,然后又苦着脸道:“可正因如此,卑职才更觉着心里不踏实——大人可能对那韩主事不太熟悉,此人最爱使女干,且绝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照理早该有所动作了才对。”

结合刘长有自身的经历,他这‘使女干"二字显然是使用女干细的意思。

焦顺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他既然没有再联络你,多半是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其实打从得知自己要顶替韩升,出任司务厅主事一职之后,焦顺就对这韩升有所提防,毕竟这厮有过给自己埋雷的前科。

而且过年当值时,司务厅里那场贼喊捉贼的闹剧,与韩升也未必全无干系。

但是这两个月来却是风平浪静,似乎那韩升已经认命了似的。

如今看来这多半只是假象,那厮很可能早就在暗中布局,只是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而如果是女干细的话……

焦顺想起数月前醉金刚倪二的提醒,头一个就怀疑上了张诚张华父子,更准确的说,是欠了一屁股赌债的张华。

一面琢磨着该如何彻查此事,他一面又故作好奇道:“老刘,我记得你那幺儿好像就是托韩升的关系,才进了云麓学院读书,如今你这么主动拆台,就不怕……”

“大人明鉴。”

刘长有心知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多半会影响到焦顺对自己的定位,于是忙肃然道:“犬子根本不是读书的材料,卑职原本托门路让他进入云麓书院,不过是想着改换改换门风,拓展一些人脉罢了,也没指着他能有什么出息。”

说到这里,他又冲焦顺一拱手:“但跟着大人,卑职却看到了光宗耀祖的希望!”

说白了,如果当爹的自己就能功成名就,岂不远胜那虚无缥缈的望子成龙?

焦顺哈哈一笑,摆手道:“主要还是圣上抬爱,你我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来,咱们遥敬陛下一杯!”

…………

与此同时。

张华正在家中坐立难安。

四月里他下一屁股烂债的事情,眼看就要遮掩不住了,结果突然跳出位‘散财童子",承诺帮他偿还一切债务,要的却不过是杂工所里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当时对方曾解释说,是想透过这些官方消息,推断出未来市价的涨跌变化,以便能够囤积居奇低买高卖。

张华信以为真,颇拿了些消息去换银子,后来为了获取更多的好处,甚至刻意搜罗了一些所谓的内部机密。

谁曾想前些日子那狗大户却突然露出了獠牙,逼着他搜罗焦顺贪赃枉法的证据。

其实对于出卖焦顺这件事儿,张华并没有任何心里障碍——他早对这奴才出身的***胚子,骑在自己头上颐指气使而怨愤不已。

可就算他想出卖,也得有实锤才成!

这跟着父亲在焦顺身边半年多了,张华愣是找不出焦顺一星半点损公肥私的把柄。

除了冰炭两敬之外,这奴才坯子竟是两袖清风!

而且焦顺还御下极严,对杂工所里的账目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这也是张华对其不满的重要原因之一,自来千里做官为吃穿,哪有像这样铁面无私,拦着下面发财的道理?

越想越恼,他不禁萌生出了直接栽赃的念头。

只是……

想到一旦事迹败露,必然会招致焦顺猛烈的报复,张华就又有些打怵。

可若不这么做,那狗大户又怎肯罢休?

正左右为难之际,忽见父亲风风火火侧闯了进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忍不住嚷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那尤家母女了!

面对父亲的亢奋,张华却是半点也提不起精神,他现下满脑子官司,那还有闲工夫去理会什么指腹为婚的破事儿?

而察觉到儿子不以为然的态度,张诚故作神秘的问道:“你可知尤家的近况如何?”

也不等儿子回答,他就又公布了答案:“那尤家如今可了不得了!你说巧不巧,她家大姑娘竟做了宁国府珍大爷的填房——也亏我近来几次出入国公府,竟是今日方才听说此事!”

尤家大姑娘做了珍大爷的填房?

张华板着指头一算计,立刻喜形于色的跳将起来:“如此说来,我岂不成了珍大老爷的连襟了?”

荣国府的奴才都能当上七品官,这成了宁国府的连襟,怎么不得弄个六品当当吧?

“可不敢这么说!”

张诚连忙摆手,但脸上的欢喜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嘴里催促道:“趁今儿咱们得闲,陪我过去走一遭,看那边儿什么章程,若方便的话,就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第207章 论奸细牵出二尤【中】

前文【119章】就曾提及,这张诚与尤老娘的前夫乃是至交,故此张华与尤二姐自幼指腹为婚。

后来张家遭了难,成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破落户。

而尤老娘死了丈夫之后,又带着两个女儿改嫁到了尤家,互相之间也就断了往来。

随着张华年纪渐大,张诚也曾打探过尤老娘母女的消息,结果得知尤家竟与宁国府结了亲。

若换个趋炎附势的,少不得就要去打打秋风。

但张诚毕竟还是要脸的,且又掂量着自家这光景,实在无力迎娶国公府家的姻亲,故此干脆熄了旧事重提的心思,甚至都没把这事儿告诉张华。

直到去年初冬,得了焦顺重金礼聘之后,张诚才又重新惦记起了这桩婚事。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找上门,而是攒了半年多的薪俸,凑了二百多两银子打底,这才悄悄打探出尤家母女的落脚处,准备带着儿子登门造访。

却说父子二人沿途买齐了四色重礼,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仁寿坊西街,又沿街扫听着,寻至一处小小的院落门前。

张华眼见这院落的格局,虽比自家先前租住的强出一筹,却远不如夏天时新租的宅邸,不由皱眉道:“爹,您该不是被人给骗了吧?这破院子哪像是国公府亲眷住的地方。”

“莫要胡说!”

张诚横了儿子一眼,郑重叮咛道:“这十余年不曾见过,人家必是要相看相看的,你进去之后千万体面些,别给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说是这么说,但站在这低矮门扉前,张诚心下也是一则喜一则忧。

喜的是,尤家远不如想象中那般富贵,拿下这门亲事的成本,自然也会相应的降低;忧的是,那尤大姑娘似乎并不怎么看重继母与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如此一来这门姻亲能提供的助力,只怕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来都来了,总要进去见一面的。

张诚暗暗吸了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板。

“来了、来了。”

不多时就听里面传来了回应,紧接着就有人从门缝里向外窥探,同时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嫂子。”

张诚略往后退了些,冲门内拱手道:“十数年不见,莫非认不得张诚了?”

“张……张诚?!”

那门板嘎吱一声左右分开,露出尤老娘惊讶的面容。

她盯着张诚打量许久,眼中的难以置信这才换成了对过往的怀恋,松开门板搓着手慨叹道:“果然是张兄弟,这十数年不见,你我可都老了。”

说着,又抬手往里让:“快进来、进来说话!”

张诚道了一声‘叨扰",这才带着儿子走近了尤家的院门。

而尤老娘看到与张诚容貌分相似的张华时,心下却陡然打了个突兀,原本他乡逢故知的笑容,也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娘。”

恰好这时,从屋里传出了尤三姐的声音:“是谁来了?”

尤老娘这才晃过神来,忙隔着窗户回道:“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来访,没你们的事儿,且在屋里就是。”

而这话一出,前面张诚心下也是一沉。

虽说未出阁的女子避讳男人也是常理,但尤老娘特意叮嘱女儿不要出来,却明显透着戒备之意。

看来想要续上这门亲事,必须得使些手段才成。

“屋里坐、屋里坐。”

尤老娘这时又往里相让,张诚便若无其事的,领着儿子进到了客厅里。

说是客厅,实则乱糟糟的并不是什么会客的所在——往昔与尤家来往的都是妇人,故此都是盘腿坐在里间炕上闲扯。

却说尤老娘讪讪的归置出几个座位,请张家父子二人落座之后,正想着探问张家父子的近况。

不想张诚却抢先开口介绍道:“这是犬子张华,他小时候嫂子也是见过的。”

等儿子起身见礼之后,张诚又继续道:“他如今也有十七了,我记得你家大姐儿……”

“如今得说是二姐儿了。”

尤老娘有些局促的插口道。

“对对对,二姐儿。”

张诚从善如流的改成了称谓,接茬道:“我记得你家二姐儿比他小一岁,如今也有十六了吧?”

“这……张兄弟果然好记性。”

尤老娘脸上的笑容愈发牵强,如果张家没有衰败,又或者自家没有宁国府这么个阔亲戚,她对这桩婚事倒未必有什么意见。

可现如今……

却听张诚又道“当初我那哥哥还在世时,咱们两家好的跟一家似的,如今我那哥哥虽不在了,这祖一辈父一辈的交情却不能断!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

尤老娘不过是个普通妇人,那抵挡的住他这一环套一环的?

虽明知道不妥,偏又被拿捏的说不出个‘不"字来,只能硬着头皮打岔道:“这十多年没见,不知张兄弟如今做什么营生?”

“惭愧。”

张诚摇头叹道:“自从丢了皇庄的差事,家中便跟着破落了,只能靠着打些零工度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仗着早年在官场有些积累,近来侥幸得了个幕友的差事。”

“幕友?”

尤老娘纳闷道:“什么是幕友?”

“就是师爷!”

张华趁机在一旁大吹法螺:“那些做官儿大不分,正经事儿都要仰仗身边的师爷,我爹虽不是官儿,可说话却比官老爷还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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