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此多骄 第196节
随即想起银蝶当初夸张的描述,忙又试探道:“那要不,我先劝她回去……”
“不用!”
焦顺立刻打断了她,摆出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只管前面带路!”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这女干夫Y妇直奔小院,半路与银蝶撞在一处,焦顺就向她讨了灯笼,示意主仆两个回去歇着,自顾自寻到了老地方。
进了院门,发现里面竟是黑洞洞的。
有那么一瞬间,焦顺竟隐隐期盼,是尤氏主仆两个在戏弄自己,里面压根就没人候着。
可惜……
在挑着灯笼进到里间之后,他的期盼便落了空。
李纨正垂首坐在床上,明知道他走了进来,却也半点反应也没有,瞧那羞答答的架势,只差个红盖头,就能冒充新娘子了。
不过要是真正的新娘子也似她一般,估计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能给贾蓉那文弱小白脸上坟了。
焦顺心下吐着槽,把灯笼吹熄了,又点起了两盏蜡烛,瞧着那火苗把周围渲染成旖旎的暖色,他心中的忐忑也消减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战意!
自打穿越过来,他焦爵爷还没有摆不平的!
上次是吃了先入为主的亏,这回难道还能再度折戟不成?
呸呸呸!
其实上回也没有折戟,只是后劲儿有点大而已。
焦顺做好了心理建设,转回头冷不丁却见李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六七尺的地方。
虽然还有一些距离,但她沉重的呼吸声,却似战鼓一般直接在焦顺耳边响起。
焦顺张了张嘴,有心要说些什么,但这时李纨恰好抬起了头,而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焦顺就知道说什么也是白费。
随即二人不约而同的迎上了对方,毫不犹豫的痴缠在了一处!
…………
两败俱伤。
事后的惨烈状况,只能用两败俱伤的来形容。
当然,焦顺强行认定自己赢了,因为和上次不一样,这回他才是先行离开的那个。
正所谓事后扶腰去,深藏功与名!
苍白着脸到了前院,他原想讨两杯茶水解解渴,就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谁知迎亲的队伍竟早早就准备好了。
他这刚一露面,就被守夜的贾璜等人扯住,热情似火的邀请其过去吃酒。
他原本是想推辞的,可不经意间见,扫到璜大奶奶在暗处探头探脑,一副要截胡的架势,唬的忙躲进了男人堆儿里。
结果就这么一直闹到了卯时【早】,又迷迷糊糊的被裹挟到了迎亲队伍里。
这一路在车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过来的时候,早又返回了宁国府里。
下车一扫听,都过了拜天地的吉时了。
焦顺有心就此脚底抹油,溜回家中睡个痛快,可想着这新娘子是自己罩的,作为物理意义上的长辈,怎么也该去露个面才对。
遂循着凑热闹的队伍,寻到了新房左近。
隔着门就见新娘正垂首坐在床上,除了那红彤彤的盖头之外,竟与昨儿李纨的姿势一般无二。
焦顺下意识就又扶住了自己的腰眼,脑子里全是昨儿的激烈战况。
“焦兄弟。”
这时身边突然有人低语道:“你若是有意,哥哥我就让蓉哥儿安排安排……”
侧头望去,却不是贾珍还能是哪个?
见他也正狼一般盯着新娘子,焦顺那还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当下把脸一板,肃然道:“就算这新妇是天仙下凡,焦某也绝不会动一丝歪心!”
如果在前面加上‘今天"二字作为限定,焦顺这话简直就比珍珠还真了。
第201章 会迎春誓绝邢氏女
因精神萎靡不振,焦顺差点就忘了佳人有约。
也亏得香菱找过来提醒,这才没误了正事儿。
遂让银蝶帮着寻了个僻静处,又命香菱悄悄引了迎春来会。
贾迎春因左等右等,也不见焦顺有什么动静,正忐忑不已坐立难安,忽然得了司棋耳语,说是香菱过来引路,登时喜的什么似的。
也亏得林黛玉在一旁帮着遮掩,不然险些就在众姐妹面前露了行迹。
不过等到寻了借口脱身,跟着香菱寻到一处僻静小院门前,贾迎春却又有些情怯起来——虽是早已许了终身,但这回一见,事情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故此这临门一脚之际,她难免又生出些患得患失的想法。
“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身旁司棋看的不耐,率先推开了那院门,探头向里张望了一番,回头催促道:“焦……焦大爷就在里面候着呢,姑娘赶紧进来吧,别再被谁给瞧见了!”
说着,自顾自的跨过了门槛。
迎春这才想起,说是二人私会,司棋却是要在旁边保驾护航的。
她心下登时松了口气,遂与香菱鱼贯而入。
见迎春自外面进来,焦顺忙把目光从司棋身上移开——许久不见,这小蹄子愈发的丰腴了——将灼灼的望向了迎春,同时脚下紧往前欺了两步,嘴里道:“二小姐可算是来了!”
迎春感受到他‘由里而外"的热切,下意识退后半步慌张的垂下了臻首,只觉得心肝在肚子里扑通乱跳,恍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这时迎春忽觉身前一暗,却是司棋横身拦在了中间,冷言冷语的道:“焦大爷请自重,莫吓到我们姑娘。”
起初被她挡在身前,迎春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却就有些遗憾起来。
等听到司棋那隐有挑衅意味的言语,她却又被吓了一跳,忙在后面扯了扯司棋的衣角,示意司棋不可对焦大爷如此无理。
司棋却仍是恶狠狠的瞪着焦顺。
方才贾迎春没有察觉,但她可是把焦顺那番神情变化瞧的清清楚楚,所以越发肯定这厮并非真心喜欢二姑娘,而是贪图贾迎春豪门贵女的出身背景。
有心想要当面拆穿,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含含糊糊的黏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这半年来,贾迎春将焦顺当做了未来归宿,司棋又何尝不是想着顺理成章的陪嫁过去?
一旦闹僵了,姑娘若要调头倒还来得及,自己却如何……
“咳~”
这时焦顺干咳了一声,摆出正人君子的架势,肃然道:“却不知二姑娘让人传话说要见我,究竟是有何要事相商?”
哼~
这遭瘟的到底是当了官儿,假正经起来,竟与二老爷有几分相似。
司棋心中冷笑,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横挪了两步,让出了身后的迎春。
迎春冷不丁又和焦顺对了个正脸,当下忙又垂低了头,捏着帕子期期艾艾的,许久也说不出句整话。
司棋见状,正要越俎代庖。
焦顺却抢先道:“可是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说?那烦请二小姐与焦某一起移步廊下如何?”
说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迎春迟疑片刻,便垂着头、盯着脚尖,一步步的挪到了堂屋廊下。
焦顺紧随其后,暗中又仔细端详迎春。
当初虽在帐篷里惊鸿一瞥,瞧的比现在还一览无遗,但那时毕竟不好死盯着细瞧。
如今缀在身侧,直见她论姿色与香菱仿佛,身段却比开发后的香菱更胜一筹,尤其是心尖处鼓囊囊的,明是羞的含胸而行,依旧是横岭侧峰。
也不知是头一次与‘陌生"男子独处,还是隐隐觉察到了焦顺的目光,到了廊下时,迎春的脸上的沱红都已经满眼到耳根了,臻首也深深埋在胸前,直似要戳破什么一般。
瞧她这架势,显然不可能主动开口。
焦顺便把方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柔声道:“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妹妹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在我面前也无需避讳,只要咱们心往一处使,就绝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原本因焦顺生的豪横,迎春心底不无畏惧之意,此时听他柔声劝解,不由诧异的抬起了头,迎上那充满关切的目光,这从未受过什么关爱的小姑娘,一时心都也要化了。
于是忍不住脱口道:“如果太太想让焦大哥娶的是邢家表妹,焦大哥准备、准备……”
说到半截,她却又怯场了。
焦顺闻言一愣,随即探问道:“妹妹何出此言,莫非是大太太和你说了些什么?”
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
当初邢氏就差把迎春剥了‘皮"送给自己了,这要是再玩儿什么狸猫换太子,岂不是把自己当成傻子耍了?
不过再一想,贾赦可不就是把那孙绍祖当成了傻子?
错非是府里老太太等人还要脸,请托了王子腾出面平事儿,说不得拖上两三个月,孙绍祖还真就只能‘发配"云贵了。
正暗生警惕,又听迎春期期艾艾的道:“太太倒不曾说什么,只是、只是她前些日子特意派人去南边儿接表妹来京,又嘱咐我早些帮表妹准备好住处……”
原来也只是推断而已。
焦顺心下了然,但却并未就此放松警惕,而是暗暗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同时他又对迎春郑重道:“如此说来,妹妹是担心太太会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情来?这你大可放心,我焦顺在此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会娶邢……邢氏女为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一时嘴快,差点把邢岫烟的本名说出来,好在焦顺当初读书时不认得那个‘岫【xiu】"字,故此才及时改了口。
迎春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想伸手捂住焦顺的嘴,不过手举到一半又忙缩了回去,红着脸激动到:“我、我也对天发誓、发誓……”
连道了两声‘发誓"之后,她却僵在了那里,盖因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誓言回应。
发誓绝不辜负焦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容她自己做主?
好在焦顺并未在意她临阵退缩,笑着道:“妹妹前几日送来的饭菜,我都一一仔细品尝了,味道自然极好的,却只恨不能亲见妹妹素手调羹的样子。”
见他善解人意的岔开了话题,迎春略略松了口气,说起这些琐事来,也渐渐能够对答如流。
到后来,竟就被焦顺用话术引导着,倒了许多苦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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