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伪装者,开局和郑耀先接头 第80节
“你一点也不惭愧吗?”
“惭愧?”阿诚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觉得惭愧?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知欺愚,强欺
弱,你的世界不也是实利主义的世界吗?我没说错吧?”
“你就是这样想我,你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
“你从前虐待过我,现在想救赎,这就是好的一方面。”
“你就这么想伤害我?我觉得你的怨恨和不知足跟我有关,我心很痛。我想跟你化
解怨恨,真心地化解你的怨恨和愤怒。”
“有什么你想告诉我的吗?”
“我不想说过去。”
“我想听。比如,为什么到孤儿院去领养我?你那时候,才三十出头,精明,能
干,漂亮,为什么不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终身伴侣,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而是选择一
个人生活,领养一个孩子?为什么?”
“孩子,这故事,说起来挺悲惨的……”桂姨哽咽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残
忍。”
阿诚转身对着镜子,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口气轻蔑:“说来听听。”
桂姨顿了一会儿,缓缓讲道:“当年我从乡下到了上海,在明家帮佣,认识了一个姓刘的商人。就像新生活开始了,一个单纯的女子,她爱慕虚荣,希图富贵,她没有问刘先生有没有家室就跟他走在了一起。因为,她相信,刘先生会给自己幸福。我们十分相爱……我以为,我得到了真正的爱情。没过多久,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年月,姑娘家还没结婚就生下孩子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于是,刘先生告
诉我,先回明家做佣工,把孩子送进孤儿院。他告诉我,他跟院长嬷嬷讲好了,院长嬷嬷会很好地照顾我的孩子。他答应我,等他回老家安顿好了,就来接我们母子。于是,我又回到了明家帮佣,一干就是两年,没有等到他……两年了,没有电话,没有书信,我彻底慌了神,我害怕他彻底抛弃了我们母子,我想到了你,孩子。”
桂姨脸色煞白,阿诚严肃地看着她:“你找到了我。”
桂姨点头:“对。”
“院长嬷嬷给了你那个两岁的孩子,就是我。你当年爱如珍宝,你觉得只要有孩子
在你的手上,你的那个刘先生终会有一天来找你。你手艺很巧,明家很多的苏绣都出
自你手,你在明家勤勉劳作,称得上是一个好母亲、好佣工。你时常买东西去孤儿院
看嬷嬷,你一定抱着幻想和希望,打听那个男人有没有来找过孩子。我说得对吗?”
“对。”桂姨叹气道,“我每次问她,嬷嬷都支吾过去了。终于有一天,院长嬷嬷得
了绝症,快死了,我拿了米和面粉去看望她,她良心有愧,就对我说了实话。”
阿诚猜出了答案:“我不是那个孩子。”
桂姨流着泪说:“对。”
阿诚沉默。
桂姨哭诉道:“院长嬷嬷告诉我,我的亲生骨肉早就被刘先生给抱走了,她给我的
那个孩子,就是一个孤儿,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初,她收了刘先生的钱,她欺
骗了我。他们合起来骗我!把我骗得好苦,好惨!”
阿诚伸出手来握住了桂姨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我对不起你,孩子,我当时已经
疯了,我彻底疯了。我是什么?我是一个生育工具,我是被人利用过后残忍抛弃的工具,姓刘的有家有室,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我连他真正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好愚蠢,好糊涂!”桂姨越说越心痛。
“你把满腔愤怒都转向了我,一个孩子,你开始虐待我,我悲惨的童年就开始了。
一个男人骗了你的感情,偷走了你的孩子,你就把无穷的怨恨施加在另一个无辜孩子
的身上,你好残忍。”
“我对不起你,阿诚,请你原谅我,原谅一个被怨恨逼疯了的女人。不要再把怨恨
埋在心底,明家没有人对不起你,阿诚,别再做对不起先生和大小姐的事了。”
话讲到这里,阿诚想,终于切入正题了。
“我没有对不起明家,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一份。”阿诚说得理所当然。
“哪一份是你应得的?阿诚,你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像妈妈这样被人利用了,再被人一脚踢开。先生今天指桑骂槐,你真的要当心了,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啊。”
阿诚欲言又止。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就是想让你放下怨恨,别再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金钱也好,女人也好,事业也好,总之一句话,不要跟先生争!”
“好的,我听您的。”阿诚坦然道。
桂姨感动地望着他:“阿诚。”她没想到阿诚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她以为永远听不到了,以为阿诚真的会听自己的话,毕竟她曾把他养大。
“谢谢您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会慢慢打开心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桂姨含泪点点头:“妈妈愿意等。”
阿诚刻意回避桂姨盈盈闪烁的泪光,此刻她心里很满意,她觉得自己和阿诚终于走近了彼此。无论是敌是友,走得近,才能看得清。
而阿诚的心里则是在回想着郭汝缜的那句话:孤狼会打出亲情这张牌来走近你,你和孤狼走的越是靠近,对方的视线几越是容易被遮蔽,她越是信任你,就越是容易被骗。
郭汝缜还嘱咐阿诚,永远不要相信鳄鱼的眼泪!
第195章 留给明台的礼物
明镜吃着早餐,眼睛时不时地扫一眼明台平日里坐的位置,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明楼佯装看不见,自顾自地吃着早餐,阿诚也不发一言低头默默地吃着。只喝了半碗粥,明镜就不再动筷,
“再吃一点吧,大姐。”明楼关心道。
明镜摇头叹气:“我吃不下。”
明楼也停下筷子:“姐你别担心,明台的事,你让我慢慢想办法。”
“我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他是成心想气死我!”说着站起身,“我出门透透气。”
“姐……”
明楼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明镜截了话头:“我到找梁太太家去,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我觉得很有道理,明台不下了,是应该找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子交往了,要不然也不会天天却和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混在一起了。”
明楼点点头说道:“明台在大姐眼里是个孩子,可是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明镜看了一眼阿诚,气闷道:“阿诚,我们明家是不是明天就要破产了?穿成这样!”明镜说完,转身就走了。阿诚放下筷子,心里有点委屈。
明楼看了一眼阿诚,阿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站起身悻悻道:“我这就去
换。”
窗外阳光温煦,紫燕呢喃,阳光映照在明台的床头,悠然宁静。明台一双倦目注
视着窗户,整个人窝在床上,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眷恋柔软
的床被和枕头。忽然,他听见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仔细辨听着,听出是明楼和阿诚的脚步声。明台身体温热,营救战俘之后他没有休息,又在家里演了怎么一出大戏,他实在没有力气应酬他们,静静地躺着,一脸赌气的不悦表情。
“明台。”明楼走进来。明台身上疲惫,也不睬他。
“明台,大哥来看看你……”明楼扯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还疼吗?”
明台生气道:“怎么不疼啊……”
“才打了几下,又没有着力,你这也太会装了吧,来吧,今天大哥陪你好好谈谈。”
明台赌着气:“你说谈就谈啊,明少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谈!”明楼浅笑,喝了一声:“阿诚,家法。”
明台条件反射地一骨碌就掀了被子站起来:“干吗呀?还没打够啊?”
明楼打量道:“腿脚挺利索的嘛,不装了?”
“你认为你这顿打挨得很冤是吗?”明楼面色严肃,“自从我知道你进军统的第一天,我杀了‘疯子’的心都有!至于你……一顿打,便宜你了。”明台心虚地看着明楼,不吭声。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谈吗?谈什么呢?你进军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先跟我谈一谈?
有没有想过在这个战火连绵的国家里,我们为什么坚持送你去读书?有没有想过大姐
的一番苦心?有没有想过你一脚跨进军统的门槛就再也回不了头?”HTTpδ://WwW.eΒoǒκBāǒ.org/
明楼一连串的质问让明台无从回答,明台道:“倭寇肆虐,读书何用,我在去港大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战士击杀日本鬼子,那一我就决定了,不在读书,要想办法打鬼子。”
明楼瞪视着他:“你一旦落到‘疯子’手上,就是完全不同的一条人生路,如今也别无选择。整个事件是你自己出风头争取来的,你要是不去调查乘客信息,王天风也不会跑到港大再去找你。都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
“能不叫他疯子吗?”对于把自己的老师称为“疯子”这种说法,明台打心眼里不爱听。
明楼颇有点意外:“还护上了,可见他教得好。你从心底就想跟他去,你一腔热血要保家卫国,王天风只是给你创造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你从心底认定他所以他去港大找你的时候你就跟着去了军校,你觉得自己很聪明,甚至会沾沾自喜,因为你通过查旅客信息能找到军统的王天风身上。我说的没错吧?”
明台得意的笑了笑,他没有说在飞机上遇到郭汝缜的事情,其实最终点燃明台心中抗日之火的是郭汝缜,郭汝缜六哥明台的那张纸条一为他今后的人生指明了方向。想到这里,明台得意的撇了撇嘴。
“没有良心的东西。”明楼训斥道,“你读了几本政治经济?你懂什么是济世救国?你读了几本侠客演义,就想学人做报国的侠士?你差得远呢。”
“我去营救战俘的时候你在干啥,鬼子还不是被我们搞死了。”
明台咬着嘴唇嘟囔了一句,多少有点不服气。
“自从‘毒蜂’把你带走后,我整日整夜地担惊受怕。怕你就此像流星一样消逝了,我从未如此惧怕过。你军训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夜夜噩梦缠身,梦见你无数次被执行枪
决,梦见你一个人在荒凉的孤冢里哭。”说着的时候,明楼的眼圈湿润。情真意切,明台被触动了。
明台在临训处的时候的确有人想救自己出去,只不过明台没有跟着走,这些人当时说的清清楚楚,是奉大哥之命救人的。
“大姐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哪一件事不伤她的心?”提到大姐明镜,明台被明楼的话刺到要害,心里难过起来。
“大姐要是知道她辛苦养大的孩子,从小就寄予无限希望的孩子,放着好好的书不
念,跑去做了军统特务,大姐会伤透了心。别说厌弃你,就是看都懒得看你!”
打蛇打七寸,提到明镜,明台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是不畏死的,但是如果明镜像这次一样,以后不疼自己了,真的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像被家庭抛弃了一样。
“大哥,我也不想大姐生气,可是我投身战斗是为了天下能有更多的姐姐不失去自己的弟弟。我不想让大姐和你伤心,可是自古忠孝难两全,我选择为国家舍弃小家,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的选择,大哥,你不是也是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抗日的阵营中吗?”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还要让鬼子去送命。”这时,桂姨端着茶盘走了上来,走到明台房间门口被阿诚拦住,低声道:“大哥还在跟明台说话,稍候。”
桂姨点头,眼底的余光扫进房间里。
房间里,明楼端坐着,明台低头站着。“我只问你一句话,以后还花天酒地吗?”明楼的眼睛一直盯着明台,目光灼灼。
明台低着头,没吱声。
“我不打你,你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明台摇摇头以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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