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伪装者，开局和郑耀先接头 第112节

郭汝缜说着拿出了一份没有按手印的口供，然后就要扒开王天风的手指，王天风紧握双拳，可是郭汝缜的手劲太大了，手指咔嚓一声被掰断了，指纹就这样轻轻松松按了上去。

单向玻璃后面的所有人被郭汝缜的手段震惊了，以前都是在犯人昏迷的时候按手印，没想到今天郭司长来了一个更生猛的。

王天风的眼珠子通红，瞪着郭汝缜。

“忘记说一下了，这份口供上详细的记录了你是如何叛变军统，又是如何炸毁军统走私船只的，再过一回儿我只要把这份口供登在报纸上，那我郭汝缜又为新政府立了一讲大功，到那个时候军统会如何处置你和你的家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郭汝缜看着王天风接着说道：“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我不但会把这份口供销毁，还会给你一比巨大的财富，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

郭汝缜靠近王天风说：“王处长，距离第三战区密码本的护送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一旦我发现密码本被安全送出，你的这份口供就会登上报纸，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斟酌一下吧。”

郭汝缜说完将口供塞进口袋然后转身要走临行之前郭汝缜对王天风说：“好吧，既然你要当英雄，我就成全你，看在你我曾经都是军统同一战线上的人，我会给你挑选一副上好棺材的。”

郭汝缜说完就迈步离开。

“等等！”王天风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能保证言而有信？”

郭汝缜笑了笑说：“你我都是同行，这点规矩，我懂。”

听到这里单面玻璃后面的人知道，这次最终还是郭汝缜赢了。

“有两个密码本，我知道他们的接应时间和地点。”王天风说完低下了头。

财政司办公室里，一直端在明楼手上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这个时刻，摔碎杯子预示着不会是一个好兆头。明楼和明台看着地面上零碎的咖啡杯和洒了一地的咖啡渍，都默然无语。

阿诚不说话，他默默的清扫完地上的残瓦碎片，明楼盯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已过是凌晨六点。

“好安静。”明楼叹道。

“大哥，你去休息一下吧，一晚上了。”阿诚劝道。

“王天风，郭汝缜怎么样才能够看到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穿过这面墙。”

明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明楼不言，阿诚不语，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呆着，望着挂钟上的时间一分一秒，

一针一针地走着。

一夜小雨让沪上的这个晨曦披上一层金色的薄雾，汪曼春穿过僻静的小弄堂，一个黑影从对面的电车厂沿着电轨车走了过来。只要将自己身上的交卷叫诶对面的来人，汪曼春的任务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会跟着汪曼秋的影视公司去军区进行劳军演出。

即将过去的这个夜晚，沪上很多人是一个无眠之夜，于曼丽感觉今天的晨曦很美好，可是于曼丽不知道，这个晨曦里注定带着明艳的血色。

第257章 第一杯酒，敬生存

于曼丽看清对面的来人，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她竞走两步上去刻歉疚地说道：“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前面戒严了。”

“东西呢？”黑影问。

于曼丽把藏在身上的胶卷递了上去。

“很好，你做得很好。”话音刚落，随即就是一声枪响。于曼丽的前胸中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胸口溢出，瞪视着面前的黑影，倒在了地上。

瞬间，电车厂的照明大灯被打亮，照亮整个电车厂。只见王天风拿着枪站在于曼丽的尸体旁，一动不动。

远处传来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汪曼春一身皮衣打扮，戴着皮质手套，足蹬一双高筒军靴，腰间别着怎锃亮的枪，

汪曼春身后，郭汝缜从黑影中缓缓走出来，他斜倚着一辆电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幅“出卖与被出卖”的画面，他悠悠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杀了他。”

“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他！”王天风说完，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又朝着血泊中的于曼丽胸口开了一枪。

郭汝缜摇了摇头说：“在军统别人喊你‘疯子’，其实我在军统接受训练的时候就很清楚，你根本不是‘疯’，而是变态，王处长，新政府欢迎你。”

“少来这些，我答应你们帮助你们取得情报，完事之后你们按照承诺让我走，从此之后，我与诸位永远不会相见，汉奸政府，哼！”

王天风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于曼丽，地面上，血泊中的于曼丽眼睛一直睁着，似是要把王天风和郭汝缜的勾当看尽眼底，牢牢记住。

“汪处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位应该是曼秋姑娘旗下影视公司的于曼丽小姐吧，前段时间她曾经和明家小少爷明台打的火热，为了这件事情明楼长官可是花了不少真金白银，好大力气才压着一些小报记者没有把他们的事情爆出来，没想到啊，她居然是军统的人，抗日分子真是无孔不入啊。”

郭汝缜说完，汪曼春的脸色很难看，于曼丽的事情牵扯到妹妹汪曼秋，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妹妹旗下艺人居然是军统特务，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不能耽误自己在新政府的前程。

“元芳，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别忘了做个详细的尸体检查，很多时候尸体也是会说话的，尸检火化后别忘了写份详细的报告，也给汪处长一份。

“是。”李元芳说完带着别动队的小锦娣将于曼丽的尸体拖走了。

郭汝缜拍了拍汪曼春的肩膀说：“放心，没有人知道今天晚上是的到底是谁。”

汪曼春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这时郭汝缜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个大活。”

郭汝缜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电车厂，众人离开，于曼丽的血慢慢渗入地下，血迹缓缓变黑。地平线上太阳的晨曦被浓白的云雾遮挡，看来今天又是要下雨的一天。

入夜，不仅有雨，还刮起了少有的风。

川沙古城墙外，一股暴烈的江风席卷着泥沙刮过江崖峭壁，旋风般穿梭在古城墙上。川沙是长江黄金水道的门户，沪上的东南屏障，只要越过这道古城墙，飞跃封锁线，过了江防，就是直达第三战区与新四军防区的通途大道。

明台和郭骑云穿着夜行衣掠过“魁星阁”攀上城墙的飞檐，江风瑟瑟，秋雨如丝，明台感到阵阵寒意透骨，郭骑云忍不住地打着寒颤，整个城墙上下一片漆黑。明台回头看了一眼郭骑云，问道：“你怎么样？”

“我准备好了。”郭骑云紧了紧拴在腰上的绳索。

“B区行动组会替我们清除障碍，一会信号灯出现，你就可以走了。”明台边帮郭骑云拴着绳索边说。

“是，组长。”郭骑云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低着头小声说，“长官，我和曼丽还没有恭喜你订婚，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

明台一愣，表情与其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心怀愧意，这一趟，注定九死一生。

郭骑云将红包递给明台笑说道：“恭喜你，别忘了，面粉厂的效益好了有机会给我涨工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活着回来，你有女朋友，说不定你的喜酒在我的前面，毕竟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

“组长，程锦云是个好姑娘，不过你知道吗，我总是觉得，曼丽的心里曾经有过你。”

郭骑云提起于曼丽，明台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也说不好为什么，这次行动明台很是替于曼丽担心：“我们是生死搭档，彼此心里有彼此，战斗的时候才能安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也觉得有些事情再不告诉你就害怕没有机会了。”郭骑云说完有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道：“就好像于曼丽，他没有早早地把心里话说出来，如今你是订了婚的人，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其实她说了也没有机会，但是总比埋在心里要好很多。”

“你怎么知道她说了没有机会，好像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郭副官，我得谢谢你，在临训处的时候你让其他学员给你洗袜子，唯独没有让我洗，据说你的袜子有股老坛酸菜的味道。”

“洗袜子挤牙膏是临训处的传统，你来的时候就安排你洗袜子了，可是老师拦下了我，不仅是洗袜子，临训处的时候，你和于曼丽去山城演习任务回来的时候，于曼丽比预计时间晚了四个小时返回基地，其实，老师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郭骑云说完，明台想起了自己和于曼丽在成为生死搭档的时候被安排完成的第一次任务，那一次任务其实是一次测试，可是不明情况的于曼丽却信以为真，还想借着机会逃离湘州临训处。

明台成全了她，可是后来，于曼丽又回来了，她在迈向自由的之前的一分钟选择了回头，再次回到了特工这个非人的环境里。

明台知道，自己在于曼丽的心里只是生死搭档，真正占据她内心深处的起身还有一个人，明台也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明台清楚，这个人才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信仰，她全部的感情寄托。

绝大多数的女人，在真正的感情的面前，理想和事业根本没啥吸引力。明台看着郭骑云将红包收到怀里然后笑了笑说：“等这次任务结束，我要和老师以及所有的生死搭档们好好喝一杯，第一杯酒，敬生存！”

明台心里不详的预感越重。可是，此时此刻，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忧虑，只能稳如磐石般露出坚毅的目光，借此安定军心。

“抗战必胜！”

“抗战必胜！”

说完郭骑云和明台相互敬了一个军礼，就在这时，一束灯光在海崖下投射过来。

灯光，三明一暗。

第258章 赌

一束灯光在海崖下投射过来，三明一暗，是B区行动组发出的安全信号。

“信号灯亮了。”明台叮嘱道，“此份文件关系到第三战区数百万将士的生死，威力极大，文件的护送过程中，若有不慎陷落敌手，必须及时销毁，做到人在情报在，人不在情报毁。总之一句话，生死是小，情报重大。”

“明白，我要走了。”郭骑云谁说完最后再一次干净利落地检查了自己的装备，手枪、绳索，然后对明台敬礼，明台回以军礼的同时他在郭骑云的眼神中看到了坚韧和力量。这种眼神很熟悉，但是却说不好。

“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明台说。

“是，组长。”郭骑云再次潇洒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身轻如燕地从檐下飞去。忍到一半，忽然，一束探照灯的灯光准确地射在郭骑云身上，郭骑云大惊失色，大叫一声：“组长，是陷阱！快跑！”

探照灯的光柱让明台心弦扯紧，他双臂紧绷，倏地猛拉绳子。

郭骑云一身美式作训服，军靴站在高高的岩石上，足下江涛拍岸，身边鹰犬环列，他双手将腰间的毛瑟手枪拔出，对着身后的的日本宪兵就是几个长点射，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应声倒地，日本宪兵立刻半蹲射击，郭骑云一手拉着绳子在岩壁上向一侧跑了开去，郭骑云刚刚离开，鬼子的子弹就在岩壁上留下了密集的一排弹孔。

郭骑云也不含糊，运动中另外一只手里的手枪打光了一梭子子弹，日本宪兵队的鬼子倒在了血泊中。

“组长，别管我！”郭骑云知道，今晚的事情自己以逃不掉了，如果明台能活着离开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都是生死搭档，拉你上来！”明台使劲往上拉着绳索，编外别动队一梭子机枪子弹就打在了明台的脚下。

明台一个踉跄，可是手里的绳索却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真后悔，当初不该听老师的话，应该让你给我洗袜子的。”郭骑云看着枪火中的明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笑了起来。

郭骑云的子弹已经打光，他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他看着明台，从微笑变成爽朗的大笑，匕首映着枪火划破夜空，一道寒光之后，郭骑云记载身上的绳索段成两节，郭骑云的身体失去重心。

郭骑云已经来不及和明台说最后一句话，他大笑着睁着一双凄厉的眼睛，像风一样扑向碎石沙滩，这一切被明台看在眼里，明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郭教官！”

郭骑云的身子跌落在沙滩上，海滩上一大滩污血淋漓。

明台俯视着睡在血污中的郭骑云，嘶声叫着他的名字。

“守住尸体。”汪曼春走过来，她的脚脚踩上郭骑云的身体，下达新的命令，“包围古城墙，活捉‘毒蝎’。”

霎时，手电筒一片狂闪，军犬狂吠，李元芳带着别动队纷纷奔袭而上。明台在黑暗中，拼尽全力射击、狂奔，在一片枪火中，飞跃古城墙，成功脱逃。

汪曼春对着远处的黑影毫无目的的打光了子弹，见人逃脱后恨恨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眼神中满是不甘。

一个特务过来对汪曼春说：“汪处长，尸体是给于曼丽拍照的小摄影师，身上上没有什么情报。”这时候，别动队李元芳已经将尸体抬到了车子上。

“带回去，郭司长有命令，尸体要进行仔细检查，每个毛孔都要进行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李元芳说完对汪曼春说道：＂郭司长有吩咐，我们别动队战斗结束就回去，剩下的现场就交给汪处长了。＂

李元芳说完离开，汪曼春带领七十六号的人在从现场进行这最为仔细的搜查，在汪曼春的认知里，郭汝缜安排别动队带着尸体离开是要把勘察现场发现线索立功的机会留给自己，所以她带着情报处的人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搜索范围扩得很大，可惜，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财政司办公室里，明楼焦急的等待着，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优雅。自从郭汝缜夜审王天风之后，特高课、宪兵队、七十六号和别动队在郭汝缜的安排下好像一个运行周密的机器转动起来，明台身处其中，明楼不能乱了阵脚，可是他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郭汝缜是这次行动的话事人，还有一个做事没有规矩的“疯子”，明台参与其中，这件事情关系着军统沪上站和***地下交通站的存亡。

阿诚神情凝重地走进明楼办公室，看到他的表情明楼顿时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阿诚附耳说道：“郭骑云、于曼丽殉国了。”

明楼脸色陡变，顿时双眼一黑，耳边不断响起郭汝缜的话：“那得看谈买卖的人脑子够不够聪明，只要足够聪明，死亡都是可以预定的……我的计划最安全，不会有人流血。”

“混蛋！”明楼青筋暴现，“姓郭的他不守信用，他是个骗子！”话一出口，一时间没有站稳，阿诚即刻上前扶住他。

“千你不知道那个洗牌的会给你一张什么样的牌，很多时候，发牌的人都看不好自己身边的牌。”

“需要有人杀出一条血路，需要有成承受常人不可能承受的痛苦，出卖，被出卖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明楼的脑海中，那天晚上在俱乐部里郭汝缜说话的样子久久不散，明楼已经红了眼。

阿诚补充道：“详细情况汇报中没有提起于曼丽和郭骑云的名字，上交藤田方正的文件中两个人使用的均是女抗日分子和男抗日分子，身份还在安排人调查，很明显，郭汝缜在刻意保护于曼丽和郭骑云两个人的伪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