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304节
兵力占不到优势,又无后援,这古北口,就似一个泥潭一般,将他死死的拉扯在此处!
辽东的紧急求援之信,一波比一波急促,一波比一波绝望,本就折磨得他有些不堪重负。
而林丹汗撤退熘走的消息传来,更是当头一棒,打得他几乎彻底绝望!
辽东老巢被敌肆掠,危在旦夕!
国家军队主力,又遭盟友背叛,陷入战争泥潭,有覆灭之险!
而他,同样是陷在泥潭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回援主力?
回师辽东?
他想做选择,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的蓟镇大军,什么都不允许他做!
国难当头,他不能回援挽救,大军主力危机,他不能驰援救难……
有什么,是比这样,还让人绝望的?
若是多尔衮向徐枫提问这个问题,那他定会告诉多尔衮,还有很多,能让他多尔衮更绝望的事情!
比如………辽东,沉阳!
自山海关下,辽镇主力大败,山海镇大军长驱直入,兵围锦州,连破数城,兵临沉阳城下。
进军如此之肆意,若后金主力尚在,自然是轻而易举,便能断掉山海镇主力后路,完成合围,乃至全歼。
可,如今之形势,后金主力几乎倾巢而出,而本该为后金坚实盟友,且护卫在后金前后的辽镇,兵败山海关,主力尽丧。
再加之后金两路回援之师,都被阻拦,如此,浩瀚的辽东之地,事实上,已然没了任何可以对山海镇大军造成阻拦的军队。
甚至,连勉强防守,都是问题。
后金都城,沉阳,在如此局势之下,自然成了山海兵锋的最终目标!
自昭武二年三月十五日,山海镇大军兵临沉阳城下,剪除沉阳附近后金各城勉强凑出的援兵后,大军汇合,随即,兵分两路,一路由武院祭酒,肃武伯张默统帅,至辽河,阻拦阿济格部回援之兵,一路由山海督师赵武统帅,彻底包围了这座后金之都城!
鏖战近一月,这座曾经让无数大明朝臣将士可望而不可即的后金都城,俨然已经摇摇欲坠!
遮天蔽日的大恒龙旗,已然将这座孤城团团笼罩,从山海关拆卸下来,甚至从登来水师的战船上拆卸的大炮,于肆意朝这座后金都城倾泻着火力。
从后金土地上掠夺的物资,如流水一般送至登来军械厂,数千名工匠日夜不休,一枚枚炮弹,一尊尊火炮,一支支火铳,由水路直接护送上岸,至沉阳城下,为这后金都城的斩落,添上几分火力。
“报!登州卫已抵达预定作战位置!”
“报!先登营已经攻上沉阳北城头!”
“报,督师府直属火炮营上报,炮弹已经不足两日所需!”
“报!天津卫上报,锦州叛军有部突围,被堵截,已歼灭!”
沉阳城下,中军大帐之外,战马奔腾,一个个传令兵背负令旗,于四面八方策马而来,汇报声不绝于耳。
大帐之中,军情沙盘旁,一名名将领根据着军情变化,及时调整着沙盘上的敌我态势。
山海督师赵武伫立军情沙盘之前,漠然注视着军情变动。
“大人,已经查清楚了,前年辽东闹灾,代善特意于沉阳设了三大粮仓,收拢各地余粮,存于粮仓之中,去岁后金攻破朝鲜,更是掠夺了钱粮无数,其中大半,也都存在了这三大粮仓之中。”
“此次后金主力侵略我大恒边疆,虽带走数十万担粮草,但后金之后勤粮草,绝大部分,都是抢夺漠南蒙古之牛羊,自进军漠南之后,这三大仓的粮草,便封存再未动过。”
“如今预计存粮至少有五六十万担以上,攻下沉阳后,只要保住这三大粮草,便足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各地缴获呢?”
赵武皱眉:“各部肆掠辽东,不要告诉本督,一点收获都没有?”
听到这话,部将顿时面露苦色:“大人,咱们本身粮草就不多,这次出征,靠得就都是劫掠而来的粮草,还有肃武伯数万大军,粮草也都是咱们提供的。”
“而且,咱们主要是进攻沉阳,大军也只在沉阳一带活动。”
“缴获虽不少,但这么多天人吃马嚼,也所剩不多。”
说到这,部将犹豫一会,才道:
“而且,虽说缴获归公,但弟兄们截留都不少……”
听到这话,赵武眉头不禁一皱,但最终,还是没有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道:“如今缴获之粮草,够用多久?”
“主力汇聚的话,只能支撑二十天左右。”
“少了!”
赵武摇头:“三月之粮草,陛下定是想借此之机,一并将朝鲜平定。”
“兵无常态,未谋胜,先谋败!”
“传令下去,除去围城主攻各部,其余各部,向辽东扩散!”
“告诉弟兄们,放开打,放开抢,但凡缴获,皆七三分!”
“缴获不便携带的,本督用金银给他们兑现!”
“去把沉阳三大仓位置图下发各部,告诉他们,城破之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这三大粮仓!”
……
第四百二十五章 灭我们的国,绝我们的种!
朝鲜,王京。
曾经的朝鲜都城,随着朝鲜的陷落,便成了不少朝鲜士人嗤之以鼻的伪朝政权权利中枢所在。
后当辽镇替代后金进驻朝鲜,随着反恒复明的大旗竖起,这王京城,俨然就已经成了北方反恒复明的中枢所在。
在反恒复明的大旗之下,原本动荡的朝鲜,亦是因此而安宁许多,甚至,在辽镇与朝鲜的统治机构之中,朝鲜士人都占据了大多数,
大明之法理大义,可见一般。
只不过,随着辽镇兵败山海关,连本身老巢都丢了,山海关大军纵横辽东,如此之下,原本被勉强拧成一股绳的朝鲜,立马重回动荡。
而当蒙古撤军,后金主力危急的消息传来回,这个动荡,瞬间沸腾!
曾经的大恒,在强敌叩边之下,内忧有多沸腾,如今之朝鲜动荡,便有多剧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多能动用多少可战之兵?”
王京城头,袁崇焕身披厚袄,伫立城楼,刚过不惑之年不久,鬓角白发却已现,脸色更是苍白,似大病初愈,不见丝毫血色。
“大人,最多调集三万兵马,且,都是屯田兵,战斗力,恐成问题。”
刚至弱冠的吴三桂立于一旁,条理清晰的汇报一句,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大人您吩咐的扩军已经在进行了,现在已经招募了三万人出头……”
“但无论是钱粮还有军械,都严重不足……”
“钱粮不足就去抢!”
“派兵出去,一个村一个村,一个镇一个镇去抢!”
“再立马派人去澎湖,找南居益郑芝龙,让他们尽快安排粮草支援!”
袁崇焕慢悠悠的行至城墙前,抬手轻抚冰冷的城砖,刺骨般寒冷的声音,亦是随之响起,
“为今之计,只有拖之一字!”
“咱们没有钱粮,大恒初立,便是这般内忧外患,他也没有钱粮!”
“只要拖下去,他撑不住了,自然就撤了!”
“可……可咱们,也缺钱粮啊?”
吴三桂忍不住问道。
“他们没钱粮,大不了撤退!”
“咱们,能撤嘛?你告诉我,咱们还能撤哪里去?都跑海里去喂鱼嘛?”
袁崇焕冷冷的注视着吴三桂,似质问一般。
“末将明白!”
吴三桂不敢多言,立马领命,步履仓促,匆匆而去。
注视着这年轻的背影,袁崇焕眼中冷色,亦是随之消散,转而化为了浓浓的悲凉。
曾几何时,辽镇,就是兵多将广的代名词。
可如今,兵皆老弱,将……心腹大将曹文诏在山海关生死不知,吴襄战死宁远,祖大寿支援沉阳,如今也是危在旦夕……
他甚至,都找不出一个堪用之人来为将统兵,只能勉强从辽东将门挑选出一些堪用后辈来将就着用。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都要把肺都咳出来,袁崇焕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涌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润。
他喘着粗气,瘫靠城头,注视着天际之间山脉,眼眸深处,已满是难以言喻的绝望。
这一次,他,辽镇……手里面,是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打的牌了!
唯一的盟友,也是自身难保,危在旦夕。
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而在此时,同样的想法,几乎是在同时,出现在了代善的脑海里。
昭武二年,四月十六日。
大军主力自大同而出,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同,直奔阳河,一路从大同出关,绕道草原,直奔张家口!
四月二十日,天子亲率先锋铁骑,轻装简从,昼夜奔袭,突袭张家口,一战而下之!
自此,本疯狂逃窜撤退的后金主力,唯一的一条逃窜撤退路线,亦是被彻底堵住。
瓮中捉鳖的瓮,也彻底成型!
南为紫荆关,居庸关,北为张家口等边镇,西为大同,东为蓟镇!
后金主力,从阳河逃窜,在周遇吉部的步步紧逼之下,最终深陷于宣化城一带,不得动弹半步。
“绵延数十载之泼天祸患,当在朕的手中终结!”
“后金,女真,将彻底成为历史!”
张家口城头,天子眺望宣化方向,豪情万丈,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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