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 第291节
要深究起来,西夏之祸事本就是宋太宗赵光义君臣对党项族措置不当造成的。
唐开元年间,居于青海东南和甘肃南部的党项羌非常恐惧四处劫杀的吐蕃军队,向唐玄宗求救,被内迁至庆州。
安史之乱起后,郭子仪怕这些异族闹事,建议唐代宗将当时在庆州的拓跋朝光部远迁至更偏远荒僻的银州以北和夏州以东地区。这一地区即是南北朝时匈奴人赫连勃勃的“大夏”旧地,当时称为平夏,所以这部分党项羌就成为平夏部,即日后西夏皇族的先人。
唐僖宗时,党项部首领拓跋思恭被朝廷封为夏州节度使,因平黄巢起义有功,一度收复长安,再次被赐姓李,封夏国公。
从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后代以夏国公成为当地的藩镇势力。这部分党项羌武装也被称为定难军,其势力范围以夏州为中心,包括夏、绥、宥、银四州广大地区皆成为拓跋氏的私人领地。
由此可知党项羌世代居住的夏、绥、宥、银四州地区本非汉人聚居区,而是匈奴人的故地,拓跋氏党项羌并未曾侵占汉人一分土地,也未对中原汉人有任何敌对行为。
唐朝灭亡后,五代十国时期,不管中原是何人当政,李氏(拓跋氏)皆“俯首称臣”,换来该地的统治地位和大量的赏赐。
经过两百多年和平建设,平夏地区非常富饶,以地斤泽地区为核心的肥美牧场,以夏宋交界的七里平为代表的农业区为西夏提供了大量的牛羊粮草,同时平夏地区此时还盛产当时可当货币使用的上好青盐,每年产量可达一万五千斛左右,因此平夏部党项羌可以说是有兵有马有粮有钱,天时地利人和均占,实力逐步膨胀起来。
不过虽然党项族实力大增,已有立国之基,但一直以来李氏一族野心并不大,无非是甘愿当一方诸侯。且李氏一族世代受中原文化影响,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汉化倾向。当时的夏、绥、宥、银四州,城外的党项族人虽然还着民族服装,但城内的李氏一族等官员都是着汉服,学汉文,实与中原汉人同心。
北宋建国后,李氏一族就携夏、绥、宥、银四州内附,对宋朝可谓忠心无过。严格地说,自唐朝灭亡之后,夏、绥、宥、银四州本非中原王朝所有,是党项李氏带着这四州重归中原王朝版图。
正因夏州统治者“世笃忠贞,虽为西北之捍,可谓无负于宋者矣”。所以宋太祖在中原地区虽削夺藩镇兵权,但对西北少数民族依然宽宥,“许之世袭”,较好地处理了民族关系。
可是当夏州节度使李继捧上台后,情况有所变化。
太平兴国七年,宋太宗赵光义北伐契丹连吃败仗,为了找回颜面,就将拓土开疆的目标对准了对大宋尽心效忠的党项一族。
赵光义把李氏亲族一锅端召集到京城,授李继捧为彰德军节度使,对其昆弟夏州蕃落指挥使李克信等一十二人,一一加官晋爵。同时赵光义赏赐李氏诸人府第于汴京,让他们永远离开夏州。
事情做到这一步,傻子都知道宋太宗赵光义是想借此将割据三百年的夏州李氏地方政权,和平地加以取消。
然而宋太宗采用阴谋诡计取消夏州地方政权的这一做法,显然是错误的。
首先,这种做法,与宋太祖赵匡胤所制定的对待少数民族地方政权的既定方针——“因其酋豪,许之世袭”相矛盾,既然允许其世袭,怎么可以又随意加以取消呢?这分明是告知依附大宋的少数民族,大宋统治者是言而无信之人,并不值得效忠。
其次,夏州统治者党项李氏自唐朝起就“世有战功”,不仅从未有负过中原王朝,且曾屡次出兵帮助朝廷平难,更加无负于新建立的大宋。在此情况下,赵宋统治者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取消其统治呢?这在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
李继捧的族弟李继迁志向不凡,他深知一旦入京就是自投罗网,无异于蛟龙失水,再无翻盘可能。
李继迁因此借故逃离,遁入茫茫草原,发誓要恢复祖宗基业、重建夏州地方政权。绵延近百年,死伤无数的宋夏战争也由此开端。
由此可见,宋夏之间的战争完全是宋太宗赵光义背信弃义的错误行为引发的。它激化了民族矛盾,打断了党项族贵族的汉化进程,逼使党项族叛宋自立。从此,北宋西北边防岁无宁日,白白抛洒了多少好男儿的热血。
宋朝连年征战造成的积贫积弱,以及失去西北马源地,纯属赵光义那鸟皇帝自找!
第三百七十章 帽子送不出去了
宋太宗赵光义那厮好大喜功,在政治上胡来,激起了西北之变,依仗着太祖赵匡胤开国留下的精兵强将,亦未能消弭祸乱,而是将烂摊子留给了后人,可谓是遗害无穷。
后世之人只知道骂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等西夏党项族首领狼子野心,却不敢追根寻源,正视太宗皇帝之错。
正因为大宋君臣不反思自己犯下的错误,以至于到了神宗朝时,宋神宗和王安石等人又干出了与逼反党项族相似的熙河开边。
当时统治西北河湟地区的是吐蕃唃厮罗政权。自西夏独立,宋夏大战爆发后,吐蕃唃厮罗一直与大宋是同盟关系,共同对抗西夏党项人。
吐蕃唃厮罗曾经大败西夏军,还曾多次援助宋军,可谓是很忠实的盟友。
可是宋神宗和王安石君臣的神逻辑是:吐蕃唃厮罗政权实力不如西夏,早迟会被西夏打败。河湟地区也会被西夏占据,于我不利。因此,为了避免盟友吐蕃唃厮罗被西夏打败,不如我们宋军先去攻击盟友,抢下河湟这块地盘。
当年宋太宗赵光义干不过辽国契丹,就拿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附庸党项羌试刀;其后宋神宗干不过西夏党项羌,又在忠实盟友吐蕃唃厮罗的背后捅刀。大宋皇帝祖传优良传统,背信弃义之事干得何等顺手!
果不其然,宋神宗虽然背后下黑手阴了吐蕃唃厮罗,拓地千里,夺得河湟之地,却不能建立有效的统治,夹攻西夏的战略意图也未能实现。
此事反将吐蕃盟友推向了西夏一边,唃厮罗政权与大宋的亲密合作关系荡然无存。西夏也乘机入寇河湟地区,与宋军展开争夺。
河湟各州得而复失,宋夏两军拉锯争夺,战争历时三十余年,从神宗朝打到这徽宗朝还未平息。如今童贯还在西北领军与西夏缠斗呢!
正因如此,西门庆才劝阻徐宁,让他不要去参与这场皇帝胡来引发的糊涂战争,以免枉自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这大宋朝的皇权传了几代皇帝,传到宋徽宗赵佶这里。宋徽宗赵佶这厮的好大喜功,任性胡为更胜历代老祖宗,终于埋下了亡国的祸根。
西门庆知道宋徽宗是北宋灭亡的祸首,因此心中对如今的道君皇帝毫无敬意,正盘算着与徐宁、凌振相会办好正事后,就去小御街李师师那里厮混,给道君皇帝再送几顶鹦哥绿的帽子。
西门庆对徐宁说,日后若是有心离开金枪班,外出为将,不妨来京东西路的州府统兵,众家兄弟也好有些照应。徐宁深以为然,与西门庆说些京东路风情,相谈甚欢。
四人吃过酒饭后,徐宁知晓西门庆与汤隆急于与凌振相会,就陪同他们一起来到凌振家。
不想凌振并未在家中,他家中人说凌振一早就出门去了,不知何时能归。
西门庆一行扑了一个空,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说自己改日再来拜访。
出了凌振家,西门庆又将徐宁请到樊楼吃了许久酒,夜幕降临时方才散去。
徐宁自回班门里家中,焦挺与汤隆也沿路返回高阳正店。西门庆却与焦挺、汤隆二人分手,独自前往小御街,欲与那李师师一会。
东京汴梁是一个繁华的不夜城,从樊楼街到小御街一路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西门庆在街头买了一朵簪花戴在头上,循着旧路,摇摇晃晃地拐入了小御街。
小御街里有许多角伎的小院和几座茶楼。因为这里的角伎都是东京汴梁的翘楚,留宿一夜花费不菲,是以出入小御街的都是富贵有钱人,街面上的人比之樊楼街和马行街少了许多。
西门庆一路欣赏着不同风格的雅致小院和院门外挂着的角伎牌子,缓缓走到李师师的小院前。抬头看去,却见柳荫依旧,院墙里一株桃花开得正艳,整个小院却是关门闭户,灯火全无,显是无人居住。
怎地李师师不在此地居住了?西门庆大吃一惊,没想到是如此情景。
西门庆知道,若是李师师还住在这小院里,即使是她出门应酬游玩去了,家中也会有个老妇人在打理,断不会这般冷清。如今这般模样,定是这汴梁城的花魁李师师搬离此处了!
西门庆呆立了一下,随即左右张望,看到了自己曾经去过的那家茶馆,便抬步走了入去。
茶馆里的茶博士已经换了人,不是那个服侍过西门庆之人。让西门庆心中更生物是人非之感。
西门庆坐下点了一壶好茶,将茶博士唤到身边,对他问道:“素闻这小御街百花争艳,每一个小院里都有绝色美人。为何街对面那个小院却是关门闭户,无人居住?”